然而恰恰相反,从把她叫来这隔间开始,除了逗哄庐陵王之外,这人便始终不发一语,阴沉着脸一直到现在,光瞧着就叫人忐忑。
萧曼被他看得心生寒意,当下只作是应了,伸手到他衣襟敞开的胸前,捏住一根银针,顺势拔出来,搁在旁边的小几上,紧跟着从掌心拈起浸过药的针,刺入刚才的穴位中,然後才去拔下一根针。
她手法灵便,一拔一刺间轻巧迅捷,认穴又快又准,转眼就起换了大半。
“知道本王为何叫你来麽?”
澜建瑧凛着眸,一直没离开她的脸,这时忽然开了口。
萧曼没抬头,只顾自己手上起针:“奴婢愚钝,不知道,殿下只管吩咐便是。”
“奴婢?”
他冷声哼笑,牵带着胸口促然起伏,银针也跟着颤了一下,正好同她的指尖错开,什麽也没捏住。
“这自称倒好,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人心甘情愿做阉竖的,就算有,好歹之前也该是个男人,你也赶着叫,就没觉有半点不妥麽?”
不开口不要紧,一张嘴果然就是直截了当,毫不留情地揭了自己的底。
萧曼心里早有了准备,仍不去看他,淡声应道:“殿下说得不错,可我如今已是孑然一身,无依无靠,若不在宫里,到外头又能如何?教坊司,西山营?在那种地方,只怕连个人下奴也做不成呢。如今在殿下面前称一声奴婢,也是应当应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