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恪闻言眉间一蹙,回眼斜睨过来:“上药而已,还要世子爷和本督随你跑来跑去麽?”
他摆明了就是拿人撒气,偏偏还抬出庐陵王来当幌子。
萧曼也不禁生愠,却懒得和这种人置气,淡声回了句:“那就请督主稍等。”也不等他点头,转身便走入另一边的窄廊。
心里不痛快,脚下走得也疾,一遛步没多时就到了西首的寝阁。
到里间掩了房门,静下来想一想,如今皇帝重疾卧床不起,晋王被蛊虫缠身,说不准会如何,庐陵王又忽然成了父母双亡的孩子,只是朝夕之间,所有的变故便接踵而至,叫人应接不暇,却都压在自己身上,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。
但愁闷总是无用,事情还得一件件地做,哪怕不是顾惜别人,只为了自己。
如此一想,倒也不像刚才那般烦乱了,她吁了口气,收拾了几样治伤的药具出门,仍循着刚才的路返回。
秦恪还在那窗口前站着,像是正打趣说着闲话,引得庐陵王嘻嘻哈哈笑个不停,其乐融融,仿佛早忘了方才的龃龉。
萧曼走过去,刚把药瓶拿出来,秦恪便厌弃地一乜眼:“这药的味太冲人,换别的吧。”
她顿手愣了一下,没料到他连这个也要为难,撇了下唇道:“督主不晓得,这药是用龙血三七调制的,治愈外伤,消肿生肌最是有效,药味重些又有什麽要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