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曼微笑应着,垂眼并没分心,手上不停,不一会儿便剖了三四十根竹篾,都是四五尺长,柳枝般软细细的一条。
她拿起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掂量,觉得差不多满意了,便不再继续剖,先取了几根依着经纬横竖开始穿编。
庐陵王也越看越兴奋,抢着把竹篾往她手里递。
片刻之间,灯笼已初具形态,上下略窄,中间大腹便便,圆润规整,虽然较殿檐下的风灯稍小些,但已不是河灯可比的了。
她编好灯壳,在上头涂满浆糊,外面糊上一层杏色的薄纱,放在一旁静凉。
庐陵王却有些迫不及待,抱着那还未做成的灯喜滋滋地把玩:“太好了,等这灯做好,我去拿给皇爷爷看,他瞧了一定高兴。”
萧曼正把金箔折齐了剪彩花,听他说得兴奋,不由一笑:“陛下最疼爱的便是世子,世子高兴了,陛下自然也高兴。”
这原是接顺的一句话,不想刚出口,庐陵王便连连摇头:“谁说的,前天皇爷爷有道题我没答出,他便不高兴了。”
“是什麽题?我帮世子想想。”她不以为意,随口又问。
庐陵王噘着小嘴,犹豫了半晌,才望她道:“那好吧,我只告诉你一个人。”
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倒让萧曼好奇起来,心想他定是孩子心性怕被人笑话,於是悄声保证:“好,就咱们两个知道,别人谁也不说。”
那孩子这才像放了心,也学着她的样儿压着声音道:“那我问你哦,要是有个人,你心里喜欢他,他对你也挺不错的,可要是有一天,嗯……他做了坏事,你该怎麽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