屍体腰侧的伤处很长,创口深浅不一,也瞧不出走向。其它并没什麽异状,显然这唯一的伤处便是致死之由。
萧曼对屍检的手法不甚了了,但也能看出这样的伤不是一种利器造成,更不是一次所为,应该是被行凶的人故意反复的斩割,才弄成这样,目的多半是想掩人耳目。
其实这原也不用多想,仅仅隔夜的工夫,一个奴婢和一名宫妃便相继浮屍於液池之内,这绝非是应了什麽鬼神报应之说,而是有人处心积虑设计的凶案。
尤其是屍首的状况,对见天料理人的东厂衙门而言,根本算不得稀奇,更用不着她来看,秦恪却故意叫她来检验,显然是有用意的。
这究竟是为的什麽呢?
她心头疑惑,脑中却不自禁地回想着昨晚放灯时的情景,当时丽嫔的一举一动,言语神态全都历历在目,无论怎麽想,还是觉得那灯上的破口就是她自己故意弄的,为的便是借着由头不去放灯。
求子求福本来就是好事,何况身在宫闱的嫔妃又有哪个不想承雨露之恩,诞育龙种,从此母凭子贵,一生无忧?
这丽嫔为何却偏要存心躲避,难道是自己有什麽忌讳,不便放灯祈福,所以才出此下策?
如此一想,就觉整件事渐渐接连成线了,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可怕,却又合情合理的猜测。
萧曼有些颤颤地探手过去,指腹点在屍首的小腹间,略略迟疑了一下,还是咬牙下了决心。
当按压的触感传到掌间时,就像烈火撩到了手上。
她浑身一激灵,当即起身,匆匆摘下掌套随手丢掉,快步走回秦恪身旁。
“瞧出什麽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