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他放不下的麽?
萧曼忽然觉得这个声名显赫,人人闻之色变的人虽不简单,可也没有想象中那麽复杂,一般的念着情,盼着情,苦着情,和寻常的人没什麽两样。
她怅怅地轻叹了一声,目光转回箱笼里的书册,略翻了翻,很快就找到了母亲遗留的那份手稿,循着记忆翻到中段,果然有关於引蛊、灭蛊和治疗的记载。
细看之下,才知道原先自己用的法子确有疏漏,以前只关注治疗之法,对这个便没怎麽留心,难怪会出岔子。
她细思极恐,心有余悸地朝秦恪又望了一眼,暗想当时若不是有他在,恐怕早已酿成大祸了。回过头来,赶忙多看了几遍,把其中具细都默记得清清楚楚。
松了口气,心下却没有释然。蛊虫虽然危险,但要紧的时候毕竟已经过去了,眼下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。
遥记得母亲当年留下一份拔毒解毒的要法辑录,自己一直都放在显眼的地方,这时却不见了影子。她索性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,才发现那几张纸被堆叠的书籍压在最下面,瞧来这箱子还是被人翻检过,所幸东西还都在。
她拿着那小册子站起身,比着前些天自己琢磨出来的方子对照,心无旁骛,也不知过了多久,回过神来时,已听不到旁边的说话声。
转眼一瞧,庐陵王斜靠在秦恪身上,鼻息调匀,竟已睡着了。
“这些都用得着麽?”秦恪没抬头,伸指将孩子鬓间散出的碎发撩到耳後。
“奴婢多谢厂督大人赐还旧物。”萧曼由衷地谢了一句,走近两步,“说实话,世子现在的状况,我原先也忐忑得紧,有了这些东西便好了,起码也能多几分把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