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口气“入情入理”,说得跟真事似的,连那层意思也毫不避忌。
萧曼听得耳根灼烫,暗暗皱眉,只觉这人纯粹是得寸进尺,不可理喻。想了想,还是应道:“回督主,奴婢虽然没什麽见识,可也知道现下是什麽身份,若是和外面的人牵连上,只会害人害己,不得善终。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奴婢安枕无忧,便是老祖宗和督主身边。”
别管是不是出於真心,能想通这番道理便算是明白人。
秦恪“嗬”了一声,眼中的冷色终於转淡:“这还是句像样的话,可也别说得这麽笃定,人不可貌相,更不可轻信,先别急着下定论,本督也替你瞧着点,说不定也是个好归宿呢?”
她只做不闻,没再应声,就看他忽然抬手示意。
远处一直假装忙活的店主这才趋步上前,一边往碗里倒茶,一边低声问:“督主有何吩咐,属下要不要……”
“都问过了还要什麽?这事儿不用理了,回头记着添几件像样点的茶器,要装样也不是这个装法。”秦恪面上又恢复了悠然的样子,说完便挥了挥手。
那店主涎着脸连说了几声“谢督主赏”,拿起桌上那张银票揣进怀里,躬身退了下去。
棚外雨势依旧,直到午後才渐渐停歇下来,日头在云层间时隐时现,天是亮的,却又不见耀眼的阳光,说不清是晴是阴。
两人上马继续往东行,沿途没什麽阻碍,申时许就到了青阳城。
这会子离宵禁尚早,城内却已街市冷清。沿正街走没多远,就望见那匾额上提写着“敕造英国公府”的壮阔宅院,此刻大门紧闭,外头也不见有一个人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