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再炼丹服药,但打坐修行毕竟是多年浸淫的习惯,轻易还真改不过来。
此刻,两人近在迟尺,却谁也没有说话,清静和然,各不相扰。
“几时了?”寂默中,臻平帝忽然开口问。
焦芳停下手,起身应声:“回主子,酉时一刻了,要不先传膳吧,迟些再用了药好歇息。”
“又过了一天……”臻平帝目光默默地叹息,“朕没什麽胃口,再等等吧。这东西也别擦了,你那腿再跪下去,怕是真要不成了。”
焦芳眼中满是暖意:“这些个法器便如同主子的仙体,有幸侍弄是老奴天大的福分。况且这两日老奴的腿得人调治,疼得已没那麽厉害。”
说着还扶腿屈伸了几下,虽然动静不大,可也尚算自如,不见有什麽痛苦。
“哦,是什麽人?”臻平帝看在眼里微微一怔,随即若有所悟,“莫非就是那个才从尚药局调来的奴婢?叫什麽……”
“圣明无过主子。”焦芳走近一步,躬身道,“那奴婢叫秦祯,前日世子来时中了些暑气,也亏了她及时瞧见,处置得当。”
“煜儿中了暑,朕怎麽没听说?”臻平帝惊声诧问,眼中更透着隔代连心的关切。
焦芳仍是不紧不慢,温然道:“老奴就是怕主子忧心,牵连龙体,其实没什麽大事,祛了热,多喝些水就好了,主子後来瞧见时,世子不是好好的麽?”
听了这话,臻平帝眼中并没有丝毫宽慰的样子,沉静中愈发透着焦虑。
“你也不用瞒朕,说吧,煜儿到底怎麽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