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念想想,这人除了行事怪异之外,倒也不像传说的那麽十恶不赦,而且身世似乎也有可怜之处,或许正是如此,性子才会如此乖张。
萧曼举棋不定,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,不自禁地转头望向屏风後面,无意中看到的那些图画还历历在目,更想起他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。
算了,反正也不指望他洗心革面,就当自己昏了头,积德行善吧。
打定主意,又将几味药添在刚才的方子里,顺着瞧了一遍,愈发不识庐山真面目了。
她折了两折,起身走到院中,双手恭敬交给曹成福。
曹成福拈着那张纸瞧了瞧,并没取开,邪邪地笑道:“成,你不用管了。不过,咱家得提醒你一句,伺候督主的时候可多用些心思,别只当跟在教坊司一样,闹得不好,嘿嘿……”
言罢便招一名手下过来,低声吩咐了两句。
那人躬身应了,接过药方转身便出了门。
萧曼隐隐觉得那人面目有些熟悉,似乎是那日将自己带去的东厂的其中一名番役,但也没放在心上,道谢说声“有劳曹少监”,便径自回了内堂。
却说那番役办事干练,出门转过两条街,找了间药号,没多久就按方子把药都抓齐了。
才刚出来,忽然瞧见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灰蓝布马车,心头不由一惊,知道避不得,赶忙上前,贴在窗口隔着帘子恭敬道:“小人见过焦公公。”
“嗯,从水月坊那儿来麽?”沉涩的声音又轻又缓。
那番役赶忙应声:“是,小人随曹少监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