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梅急道:“未曾说漏一个字,这事儿你如何说?”
如何说?霍长歌心中甚至来不及生出一丝旖旎,耳畔只不住回转前世连璋那锥心之语:
“你可知,他本欲抗皇命,私自提前出兵增援你父,是我趁其不备打晕了他,又拿绳捆了一日夜,待你父兵败城破,才敢放他出城……”
“他待你一片赤诚,可你又如何对他?”
“他以为他能瞒天过海……”
“他想你只恨他怨他,便罢了,你伤他辱他,也罢了。只要你还愿好好活着,无论你如何待他,他都担着……”
担甚么担?!霍长歌那一瞬只心疼到无以复加,眼圈骤红,气得浑身发抖,心说这傻子前世今生皆一个样儿,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,却偏屡次要来担她的事儿?
傻不傻!
她陡然又恼又恨他,憋不住眼泪“唰”一下便往下落,又不敢立时哭出声,生怕屋外有人能闻见。
她两手颤抖捂着脸,只闷声不住吸着气,喘得胸口上下起伏,苏梅虽诧异她闻言竟有如此大反应,又生怕她忍坏了,忙与她抚背顺气。
“别、别忙了,你与我拿纸笔,不、不用——”霍长歌缓过一息,强自镇定过来,抬眸与苏梅却只哽咽着道,“将桌上那盘点心给我端过来。”
苏梅一怔:“……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