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多谢郡主了。”谢昭宁温声道,不由轻轻一笑,眼底像一瞬敛入了些许天光,微微有些亮堂的意思在了,面上薄红却止不住往下蔓延开,直烧到了衣领下。
“若是以后,嗯,若是到了那一日,”霍长歌险些迷失在他那惑人双眸中,不大好意思得错开些许眸光,往东北方向又眼神缱绻得虚望过去,似呢喃地叹出一句,“我也带你,去翼州好好转一转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谢昭宁道。
谢昭宁挑着那灯,与霍长歌走街串巷,于喧哗闹市里、车水马龙间,引得路上行人纷纷回头张望,苏梅不远不近缀在后面。
他二人长得本就引人瞩目得很,又气度不凡,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模样:一个温雅斯文、一个俏丽可爱,偏生温雅的那个提着盏可爱的兔子灯,那兔子两手还捧着根胡萝卜。
“京里原这般繁华热闹啊。”霍长歌“哇”一声,不加掩饰地赞叹,她前世入京时,眼中哪里瞧得着这些景象,恨到极致,眼前灰蒙蒙一片,除了复仇,甚么也没有。
谢昭宁闻言轻笑低应一声。
“还有好多的店铺,倒的确比北疆荣华上许多。”霍长歌仰着头,往对角街巷望过去,随意拉家常,“三哥哥,你常出宫的吗?”
谢昭宁笑容一滞,脚下不由一顿。
霍长歌原不知这话哪里出了错,怔怔陪他静静站了一息,便见他垂眸虚眨长睫,又是一副哀伤到茫然的样子:“没,这些年里没怎么来过了。”
霍长歌正诧异,便闻他又轻叹一声:“小时候倒是时常来,二、二姐很喜欢闹着小、小舅带我们出宫玩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