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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谢昭宁 微我以酒 986 字 2024-01-02

谢昭宁这才眼神松了一松,于怀中取了块儿叠得整齐的方巾递给她,见她接过揩了泪,终于吁出一口长气,缓缓直起了腰身。

“你既是个小丫头,又任性-爱哭,”连凤举雪景之中束手旁观,见事情已了,便往前走近几步,身后太监忙打了伞紧跟上前,他端着一副长辈模样,扬声突然便与霍长歌意味深长笑着道,“你爹怎还舍得让你习武呢?”

第19章 故人

霍长歌闻声侧眸,便晓得连凤举果然又起了疑,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中。

“爹爹说,旁的确实可以不通,也的确并不逼迫长歌成才,北地便是天要塌了,亦自有他在,只——”霍长歌展开那方巾随意揩着颌下的泪珠,隐约似闻见一缕清浅又温暖的桂花香,她理所当然笑着回答连凤举,“在北地三州那样的地方,自保的功夫自是要有的。”

“爹爹说,他曾与陛下起誓,只要有跨得上战马的一时,便为陛下死守着北疆一日,绝不让狄人越过雷池一步。”

“可战局瞬息万变,他亦不能托大,若是有朝一日,狄人马骑当真踏入了三州的城池,那于国他仍需死守;于陛下,他需得执偌;于长歌,他便顾不得那许多了——他先是臣是帅,而后才是长歌的父亲……”

“长歌虽是女子,却生在北疆、长在北疆,早就应当明白,”她似未有一丝怨怼,傲然挺胸抬头,眼神清亮骄矜,掷地有声笑着道,“要活下去,靠不得旁人,自个儿手中握着的刀,方才是唯一的依仗。”

她一语说得众人皆恍然忆起她适才廊下驳斥连珍的话来,只当原是因霍玄忠义家国有此取舍,方才造就了霍长歌的独具一格。

只连凤举闻她所言,陡然忆起了旧事。

那一瞬,屋外寒风裹挟细雪吹进室内,吹得霍长歌一身绯红深衣猎猎作响,她身后似是有霍玄的影子凭空浮起,年少时的霍玄,亦是如此无畏无惧,手拄长剑,身着玄甲,视死如归,便连那双有神眼里的笑,俱是一模一样的狂,一模一样的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