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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峦枝有些尴尬地说:“看来……是奴婢看错了。”

“父皇希望有一个满心孺慕的儿子,想要向他低头臣服的儿子,我就给他,仅此而已。”

原来是这样他是故意哭给皇帝看的。

他对这段父子亲情舍弃得很决绝。

但他的选择很没有道理么?谢峦枝心想,似乎也没有,这第一步是皇帝先迈出的。

“殿下,还有一事。”谢峦枝说,“院子里堆的那些灯笼——怎么处理。”

“扔了。”朱炯干脆地说,“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
“只是可惜了殿下亲自画的那些图案,都是适合给陛下贺寿用的,虽然都很好看却不能用,太僭越了,不然我本来想着拿两个下来改一改,把我屋子门口的灯笼给换了,那两个灯笼的样式实在太老气了。”

“我帮你画。”

谢峦枝原本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,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。

“不必了,太麻烦殿下了。”

“我既然说画给你,你就收下。”朱炯直接问,“想要什么花样。”

谢峦枝第一个念头就是,能不能要一个写“无罪免死”的留着日后以防万一用?好在她还没失去理智,挑了一个稳妥的:“那就画鱼吧,喜庆又吉利。”

“好,就画鱼。”朱炯心情颇为不错地说。

“说起灯笼——阿峦,去把南边的窗子都打开,今天应当还有一出戏,我们也瞧瞧。”

……

今日万寿节的宫宴,文武百官、宗亲勋贵都得到场祝贺。

人人都穿得花团锦簇,华贵的丝绸衣摆在烛火映照下灼灼生光,女眷们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打扮精致,绿云团团,珠钗闪耀,好一派热闹的盛世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