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朱炯回答,她自问自答般轻声说:“自然是值得的,殿下的心志,一向坚不可摧。”
朱炯顿住笔,看向她。
“阿峦,你总是让我惊讶。”朱炯说,旋即他又道,“但仿佛又觉得你应该就是这样。”
朱炯一直写着,谢峦枝便站在桌边看,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,一张写完,谢峦枝便会默契地上前将这一张拿开放到架子上晾干,朱炯则继续往下写。
不知不觉,血见底了。
谢峦枝望着写了一半的句子,轻轻地说:“还没有写完……”怎么办?
朱炯把笔放下,起身离开座位,“明天再写,先收拾吧,还要抄《药师经》的。”
一次写完,只有一个伤口,这可远远不够。
谢峦枝对着面前这一摊子散发着血腥味的手稿,一时思绪万千,这位主子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狠。
她想,就是从这里开始么,朱炯选择收敛起一切不甘的怨恨的心思,忍辱负重韬光养晦,最终成功登上了帝位,而后再狠狠报复回去。
又等了大概一刻钟,八宝带着伤药回来了,他跪在朱炯的脚边,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。
八宝问:“殿下,抄完了么?如果不够的话用奴婢的血吧,阿峦也可以的,看不出来的。”
谢峦枝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