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佩的断口已经再在经年累月的摩挲后变得光泽温润,独孤遥没有想到,封疆咳喘着,竟然真的弯下身,摸索着,慢慢拾了起来。
“君上!”张澜惊叫出声,连忙去扶他。
封疆的身子已经很差了,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,身形就就摇摇欲坠。
张澜小心翼翼扶着他,起身时,不忘狠狠剐了独孤遥一眼。
独孤遥仿若未见。“阿衍是我儿子,大汗从前不想要这个孩子,如今他的事情也不劳大汗费心。”她沉了沉气,平静道,“若没有旁的事,大汗就请回吧。”
封疆闻言,脸色更加苍白了。他低垂着头,轻咳了几声,再抬起头正欲开口,突然脸色一变,紧接着侧过头,就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。
独孤遥下意识抬起手,要去扶他,却立刻攥紧拳收住了。张澜和岑云夜连忙上前,封疆蹙眉,胸口吃力起伏了片刻,才勉强出声:
“张澜…… 留下…… 铁狼……可以找到阿衍……”
张澜的眼眶红了,沉默了一下,才不情愿地跪在封疆身前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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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荣仪过来与独孤遥用晚膳。她与独孤辽都很默契地未再提起白天发生的事,话里话外却都有些担心。
独孤遥看出来了,她笑笑,“不过是一桩情债而已。”她为荣仪斟了半盏奶酒,岔开话题,“岑嫣呢?留在北疆了?”
“她去了什么…… 巫祝殿?”荣仪回忆了一下,“临出兵前,岑云夜送她去的。”
独孤遥唔了一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