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一落,场面霎时静了。
张采岚更是支撑不住,一下瘫坐在地上。
独孤遥笑着开口:“二品大员的女儿,被三哥娶来做暖床,恐怕不合适。”
“合不合适,重要吗?”
独孤逐没看她,而是抬起脚,露出赤金搭扣的牛皮长靴。
身为皇子,他竟然没有穿官靴,而是武将惯穿的马靴。用这马靴,他勾起张采岚的下巴,像是审视一个奴隶一样打量着她。
权臣的女儿哪受过这种委屈,立刻就哭了出来,却不敢哭出声,浑身颤抖着,求助地望向独孤遥和独孤辽。
“孤手里拿着父皇赐婚的圣旨,孤想要娶谁,就娶谁。”
独孤逐垂眼,歪头认真地看着张采岚,语气淡描轻写:“皇命在上,谁敢抗旨?再者——”
他抬起头,挑衅地看着独孤辽兄妹,“她入府后,暖床也好,做个婢女也罢也罢,明面上,我以侧妃之礼迎娶她,谁能说出个不是?”
独孤逐招手,宦官亦步亦趋地上前,“殿下。”
“都听见了吧?”独孤逐看着独孤遥,一字一句,“去回父皇,九儿给孤选的侧妃,孤很满意,让礼部开始准备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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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左都御史的夫人就哭天喊地地进了帝姬府。
独孤逐这一步棋走得极妙。脏水都泼到独孤遥身上,离间了太子党;又用张采岚的性命拿捏了都察院,让左都御史死心塌地替他做事。
独孤逐才回京,就四两拨千斤,给独孤遥和独孤辽下了个马威。
左都御史夫人哭得昏厥又醒过来,发现实在是无力回天,如丧考妣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