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很没什么起伏,可是独孤遥却听出了难以言说的苦涩和自嘲。
一条河,你在上游染了指,下游的人就再喝不到干净的水。
封疆就在河源上,他站在独孤遥十七岁的河口,割开彼此动脉,洒下一串淋淋漓漓的血。
从此独孤遥这条河里流出的水,永远都带着他封疆的血腥气。
她恨过他,却更恨自己爱过他。
他们谁都没再说话,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。
烟花一个接一个炸开,又很快冷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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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时烟花已经放完了,官员们三三两两站在岸边,谈笑着应酬。
独孤遥兴趣缺缺,懒得应付,绕开人群往王帐里走。
突然,手腕被人一把拉住,她回过头,是乌雅。
乌雅的半边脸都被荣仪打破了相,一道猩红的长疤从左脸贯穿而下,使得她面目极为狰狞。
“公主有何贵干?”独孤遥不动声色地开口,“伤口可不宜吹风,否则容易落疤。”
果然,乌雅眼中的恨意更深了。她死死攥着独孤遥的手腕,恨不能捏碎的力道:“拜你的狗所赐,我破相了,你很满意吧?”
“公主长什么样,与本宫何干。”独孤遥冷冷道,“放手。”
“呵,脾气还不小。没想到当初畏首畏尾的小东西,如今也敢处处压我一头了。”乌雅猛地扯过独孤遥,几乎与她额头顶着额头,血红的眼里隐约闪烁着疯狂的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