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吓到……殿下了。”
萧悲迟低咳着, 想要起身, 却没有力气, 只微微动了动, 就又脱力地倒回独孤遥身上。
独孤遥忙扶住他, “大汗!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苦笑着, “实在是……没有力气了。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独孤遥心里酸涩,感觉到那人身上透骨的寒凉, 忙扯过一旁的风氅为他披上,“缓一缓, 我去请太医,好不好?”
“不要太医……”
萧悲迟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,“没有用的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 “别走……”
像是一块石头哽在喉咙, 独孤遥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不走。”
萧悲迟实在是累极, 没有再说话。
独孤遥抱着他,只觉得怀里人像是一阵云气, 一阵风就会吹散。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忙低头去看怀里的人,见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这一松懈,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已经倦怠至极,眼皮沉沉困得已经要睁不开。
彻底睡过去之前,独孤遥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,她得把太医叫进来,才能回去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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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孤遥是被说话声吵醒的。
“我今年三岁半啦。”隐约听见她儿子一把奶声奶气的嗓子,“还会背《论语》和《百家姓》。”
接着,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低沉而温柔,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,“嗯,阿衍很厉害。”
是封疆的声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