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论是哪个答案, 对与独孤遥来说,都没有差别了。
她要活下去, 至少不能以凌霄魄的身份,或者是野种的身份死去。
她要知道自己的来路, 才能心安理得走上归途。
“怎么哭了?”
封疆的语气微沉,大手却很温柔地覆上她的眼尾,轻轻抚扪, “镇国公夫人同你说什么了?”
独孤遥后知后觉伸出手, 才发现脸颊上已经湿润一片。
她怔了一下,我在哭什么呢?
是在哭自己沉浮不定的命数, 还是在哭那个已经没人记得的自己?
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。
这两日大婚折腾得不轻,今日回门又起得太早, 回王府的马车平稳得如履平地,耳畔得心跳声亦令人安心。即使用力到指甲都刺入手心,小姑娘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,在封疆怀里沉沉睡去。
朦胧间,她瞧见封疆——
他摘去了错金修罗面具,露出深邃坚毅的眉眼,熟悉如往昔。
封疆将她揽在怀里,深苍色的眸子低垂望着她,声音温存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把妆都哭花了?”
“王上,你不在,他们都欺负我……”
“不怕,我回来了。”
“王上,你还会扔下我吗?”
他的语气沉了沉,却仍是毫不犹豫地:“除非我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