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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戈微微有些着急,他指指自己,又指指独孤遥,想告诉她,她本就是舜国人。

舜国的公主,王储的妹妹,帝王冠冕上最耀眼的明珠一颗。

独孤遥眼神中迷茫更甚。

沉戈叹了口气,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。他比划着,“你平安就好。”

这句独孤遥看懂了。不知为什么,她眼眶有些发酸,“我会全都记起来的。”

看到小姑娘脸上的落寞,沉钩有点着急,他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,把才才放在枕边的东西拿出来,捧着奉到她面前。

是一个平安结,用汇了金线的红绳编就,有五个瓣,像是含苞待放的莲花。钦察的平安结大多是瓦当制式,如此精巧的形制,想必是舜国的传统。

独孤遥眼睛一亮:“是给我的吗?”接着,她突然想起那日他被拔掉指甲的手指,心下一紧,小声问道,“……编这个,疼吗?”

沉戈的眼神很温柔,他笑了笑,摇摇头,认真比划着,“平安喜乐,岁岁无忧。”

独孤遥一怔,突然眼眶发酸。之前,她有时也觉得失忆与否并无虞,前尘不可追,记起来又如何。

可是看着沉钩,独孤遥突然后悔了。她很自责,他对自己这么好,她却把他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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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之后,独孤遥经常去东暖阁陪沉戈。他到底是武将出身,虽然在夏台司受尽折辱,但并未太伤根本。

太子也不喜欢豢养过于羸弱的奴隶。他将奴隶当做猎物,但只有足够机敏迅捷的,才叫猎物。

约莫过了十来天,沉戈就可以慢慢走出寝殿,在院子里陪着独孤遥晒太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