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渊此刻心情很是愉悦,他重复了一遍已经同他人说过不止一次的话,“是真的,赵太傅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似乎这话他每说一遍,都能带来一次同等程度的快乐——镇国公府是世袭爵位,许多后辈并不想努力,因而这么些年来在科考方面一直平平无奇,如今终于出来个不一般的了。
闻氏听闻渊又给了一遍肯定的答复,高兴极了,她没想到,裴秋生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。她虽然没参加过科考,但从平时闻渊时常对府中后辈学业上耳提面命也能知道,这第一是极难得的。
她转过身来同裴秋生道,“北轩,你听见了吗?你考了第一,第一啊!”
裴秋生心里当然也很高兴,因为这意味着明年能够参加会试了,也意味着他切实有了同闻渊谈判的筹码。
但由于对结果没太大意外,因而他的喜悦在众人看来过于平淡了。
得是什么样的性子,才能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保持如此冷静的情绪?
裴秋生的堂伯不免问道,“北轩,这结果莫不是你早就知道?”
裴秋生如实回答道,“回堂伯,我也是刚刚才知道,不过在此之前有所预感罢了。”
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,看来裴秋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。
“北轩,你随我去用膳吧。”闻渊平和道,他见他这样沉得住气,心里反而愈加满意。
可他却听裴秋生又道,“父亲,不知我们是否能单独叙两句?”
闻渊当即便反应过来裴秋生要跟他说的是什么,他已经要咧到耳后根的嘴唇不着痕迹地抿直了两分,笑意淡了些许,除了裴秋生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