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末,闻北城便将陈氏扶了起来,“母亲,我们时辰到了,可以回去了。”
闻北坤听到“母亲”两个字时眼睫颤了颤,而后一言不发地跟着起来了。
三人从下午跪到现在,膝盖酸胀无比不说,双腿也是僵直的,站起来的时候更是觉得从膝盖骨中传来一阵阵刺痛,稍微活动了下才堪堪能走路。
陈氏见裴秋生还没有起来的意思,不免问道,“我说世子,莫不是国公他没有跟你说跪到什么时辰,你要跪一夜?”
闻渊通常罚跪都是有个时限的,偶尔才会让人跪整夜。若是没让亥时回去的话,多半是要罚跪一夜的意思。
裴秋生没吭声。
陈氏忍不住奚落起来,“看样子,闻世子莫不是犯了比我们更严重的错?怎么,你在童试中作弊被人当场抓到了?”
除了这个,陈氏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事了,毕竟裴秋生就算落榜,闻渊也只会觉得情有可原,不会罚他的。
裴秋生闻言冷沉着看了她一眼,转瞬间又将眼神收了回来。
作弊?
这国公府里,真没几个人盼他点好的。
陈氏见他终于有了点反应,便以为自己很可能是猜中了,继续奚落道,“我说北轩啊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学问学得迟些、学得慢些不要紧,这考试作弊可是品行不端,要不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