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秋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光,舒展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臂,一转头,便见到姜月倚靠在床边睡着。
她守了自己一夜?
她睡得很恬静,一双眼睛眯着,长长的睫毛贴在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愈发安静,裴秋生不由得想起她手中雕刻的那只熟睡的小猫咪。
他腹中饥饿,却不忍打扰她,轻手轻脚地准备起床去找吃的。
他刚掀开被子,姜月睡得浅,听见动静便跟着醒来。
只见姜月揉了揉惺忪睡眼,问道:“秋生,你感觉怎么样,有没有哪里痛?”
裴秋生动作停住,微笑道:“我还好,一点皮外伤,不妨事。”那几个人伤得可比他重多了。
姜月轻声道:“阿爹和阿娘说,是你一直护着他们,他们才能安然无恙。秋生,谢谢你。”
裴秋生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,低笑道:“本就该如此,不必谢。”
姜月也意识到,一家人本该如此,说谢谢反而生分了。笑意从她眸中荡漾开来,她唇角微微上扬,“秋生,你可有什么想吃的?我做给你吃。”
裴秋生想起她昨晚也没歇好,道,“我喝点粥就可以。”
裴秋生果然没受什么伤,只歇了一晚便好了个大半,醒来的他又去了书坊抄书,似是同往常没什么区别。
姜月见裴秋生无事,上午在家完成小狗木雕最后的步骤后,便带着成品出发去手工坊。
她到了街上才知道,刘均今儿一早被国公夫人送到县衙一事,在长安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