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她端一杯热茶来。”
书房门口的侍女应声,一瘸一拐地往茶房去。
“六年前严州大旱,她的腿就是在流亡的时候,被人打瘸的。”没着急让贺灵进去,他指着另一个人道,“那个,十年前贪腐案,被株连的家丁,丢了条胳膊,不过还是逃了出来……”
“那位,还与你有几分旧情,是先前裴先魏台一案,侥幸留存的参将。”
参将看了贺灵片刻,才拄着杖到两人面前,似乎有几分愉悦,用手对她比划着什么。
贺灵看不明白,身侧的男人道:“他说你长得很好,他们家世子很有眼光,祝你们百年好合。”
“他为什么说不了话?”
“哦。”男人云淡风轻道,“因为先前被人抓住过,兴许是吞了碳,兴许是用了毒,或是旁的什么。”
贺灵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,他分明无恶不作,可看着这些人,又觉得,他似乎也没有那样坏。
“若说先前那些人的不幸,是你舅舅的无能,那这些,皆是因他而起。”
“而我,贺灵。”他缓缓解下面上的布帛,爬满了狰狞的陈年伤痕。
他向前一步,直到与贺灵剩下一拳之隔:“当初贺家灭门惨案,我如今,你如今,皆是他们一手造就。”
送茶水的姑娘已经慢慢朝书房来,他抓住贺灵的手腕:“也该让你知晓实情了。”
这一夜,贺灵见到了许多,也知道了没有人敢告诉她的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