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天气正好,皇城忽然刮起风来,贺灵看着突然阴沉下的天色,捧着冰碗又舀了一大口。
“别贪凉。”太子放下折子,“你这几日怎么回事,天天来孤这蹭吃蹭喝的。”
“我胃口才这么小一点点,又吃不空你。”贺灵道,“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,怎么见你比往日还要忙?”
太子叹了口气:“案子是结了,人也惩处了,可是空出的位置要怎么安排,你有章程?”
贺灵连忙摇头:“兄长您都头疼,我怎么能想出什么点子出来。”
她想了想:“就是前些时日言却来传话,玖安姑母又唤我去吃酒,不晓得是不是为了这件事。”
“你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不去,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贺灵讪笑两声,没有说话。
太子哪里还不明白:“你不想拒绝言却,小心又有人生气。”
提起程肃,贺灵重重地放下冰碗:“提起他我还生气呢,也不知晓他这几日又去哪里鬼混了。”
他这一处忙,裴远章那自然更不得清闲,且如今“惨遭厄运”的裴家世子爷,也该带着浑身伤势和一颗清正之心,回皇城为自己和生父讨回公道。
太子想了想,还是帮上一嘴:“孤有事让他去做。”
贺灵心里也清楚,程肃去忙正事,方才不过是一时口快,说出后自己也觉得不对,便讷讷应了几声。
这几日她总是这样,说的话不从脑子中过一遍,顷刻便吐出,她有些烦躁,更有些不安稳。
碎冰顺着喉管滑入身体,却一点压不下那股子燥意,贺灵执勺的手颤了颤,隐隐觉得,似乎要发生什么了。
十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