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小姐送来的药。”言却道,“已经好全了,小姐也有许久,没有听过言却弹琴了。”
“你能弹最好。”贺灵道,“那我也不推辞了。”
言却转身去房间取琴,丫鬟已经在厅前架好桌椅,一旁安分的君承见着桌架上的瑶琴,也停下动作,靠在椅子上听着。
随手拨弄两声试试弦音,如溪流般淙淙的琴音倾泻而下,不知是她的耳朵迟钝,还是言却的手当真恢复如初,贺灵听着这曲子,无论是技巧流畅,还是以曲传情,都与言却受伤前无二。
“你这手当真是大好了。”君承忽然张口道,“再弹一首吧。”
言却顿了顿,又弹了一曲。
君承:“再来。”
又是一曲。
反复几次,贺灵不耐烦地打断他:“你够了,你怎么总是同言却过不去?”
君承费力地看清面前的人:“我何时与他过不去的,不是你心中不快,想继续听么。”
贺灵愣了一瞬。
实话实说,她确实想继续,可是言却这才恢复多久,哪能因为她损耗太多,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。
“那就弹些简单的吧。”君承道,“我与你相合。”
言却点头,欢快的乐曲随之流淌,确实不是什么难作的曲子,君承手指点着拍子,轻轻哼唱起来。
君承的嗓音便是他的乐器,低沉清润,仿佛用声音织造出一片辽阔无际的原野,而言却的琴声似黄鹂清亮,在这片原野自由纵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