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两个人都已经这么用力, 贴得这样近,却不知为什么,贺灵还是觉得有些不够,两人应该要再近一些,还能够再近一些。
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迫切地寻找一个出口,要从这个出口中涌出,紧紧地,密不可分地贴在程肃身上,或者让程肃,满满当当地占据她。
她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融化成糖浆,为什么不能是两股水流,不能是两个泥人,为什么不能融化到一块,混杂到不分彼此。
“一块泥,捻一个尔,塑一个我,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,再捻一个尔,再塑一个我。”贺灵贴在裴远章耳边哼唱,“我泥中有尔,尔泥中有我。”【注】
她心跳剧烈到好像破阵的鼓声,身前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反应,只是两人的呼吸声,一齐浓重。
有汗珠从贺灵的额头上滚落,她只轻轻动了一下,耳际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和喑哑:“别动。”
贺灵不动:“你也不舒服么?”
裴远章偏头吐出口浊气:“对。”
贺灵从这个答案中得到几分安慰,她纵容自己身体内烧起一把火,而裴远章是她身体外的火,一靠近这两把火越发熊熊,可她甘愿无法脱离。
她没有一点办法,不知道什么原因,更不知晓该怎么办。
但是程肃一直是聪慧的,无所不能的。
贺灵靠在他的肩膀上:“我也是,有没有能缓解,让我们舒服一点的办法?”
裴远章的身子一僵,慢慢地放开贺灵,同她平视。
“我现在感觉自己快要烧着一样,烧得空洞洞的,我觉得自己似乎需要什么东西再放回到身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就已经被人抢夺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