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远章亲了亲她的发顶,看到脖子上结痂的伤口,很细的一条,不深也不长,可在贺灵白嫩的皮肤上偏就显得这样碍眼和可恨。
他轻轻一点,怀里的姑娘便一缩,眸中还是方才被他吻出来的水汽,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他。
裴远章顿了下,扯过枕头叠在一块,方便贺灵靠着,自己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贺灵不明所以,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疤:“怎么了,很难看么?”
“没有。”裴远章道,“谁弄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贺灵顿时有些萎蔫。
她扯着身下的被子,被角在她手中转了好几圈,裴远章才听到她有些沉闷道:“就,被人不小心伤到了。”
“盛晴?”
“嗯。”
裴远章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没事。”
“我确实帮不上她。”贺灵道,“她怨我似乎也理所当然,只是我没有想到,相识也有十载,她手上的刀刃会对着我。”
她以为最差是两人做不成朋友,谁想再见面,已经是能兵刃相向的敌人么?
朋友本来就不多,如今竟然留都留不住,偶尔想想,她还真是糟糕。
“旁人要伤你,怎么还怨起自己来了。”
裴远章攥着贺灵的手:“往前看贺灵。
或许从前在淮南,你们很要好,可眼下你们都不在从前的位置上了,都不一定是合适的人,能借此认清,都是好的,不必太过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