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换到往常,这个时辰她早就歇下了,方才本来就是强撑着来的。
程肃和太子都在她身边,贺灵没有不放心的,即使在陌生的环境,贺灵也开始打起瞌睡,慢慢地靠在裴远章的肩膀上。
裴远章说到一半,便觉得肩膀一重,对面楼主的声音冷淡:“这都能睡着。”
却比同旁人说话,多了几分关切的意味在其中。
只是这意味太浅,来得也莫名,裴远章转念也觉得自己听错了。
略微调整了下姿势,好让贺灵靠得更舒服一些,继续低声说话。
“殊州的董将军,同张黎关系匪浅。”楼主道,“这其中缘由,就在于十几年前,寄往裴小将军军中的那封信。”
裴远章拳头微收,并没有说话。
太子也明白了,面前这人,就是冲着裴远章来的。
“自殊州裴小将军殒命后,继位的董攀一路高升,甚至比国公府出身的小将军还要顺风顺水,而张黎,没了裴家掣肘,也一路坐到丞相的位置。”
先前裴远章不是没有怀疑过董攀,父亲去世之后,要说从中获利最多的就是董攀。
父亲半路被人陷害身亡,董攀原在军中并不凸显,却在那时临危不乱,用雷霆手段稳住军心,甚至同匪徒交战也节节胜利,不过一年有余,军队和声名皆收手上。
张黎更是他一开始就怀疑的对象。
张黎一向与他父亲不合,父亲在外作战时,他在皇城更没少使绊子,虽说父亲满身功名,但是品秩一直在原地踏步。
只是那时候他太年幼,又不懂得隐藏,漏洞百出地去调查两个人,非但没有查出什么结果,反而惊动了两人,狠狠给他当面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