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灵呆愣愣地承受着一切,她的视野中只有他高挺的鼻梁,眸光微转,能看到房间局部的摆设,也能看到他垂落的发丝,已经同她一样睁着的眼睛 。
这应该是情人之间最温馨亲密的吻,却被他用作惩罚他吻得又用力又强势,几乎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,压制住她全部的动作,两人间的一切都只能由他掌控和带领,而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承受。
太多了,程肃拿走得太多了,贺灵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被他夺走,轻飘飘得只剩下躯壳,马上她的气力连这个躯壳就要支持不住。
可他又这么紧地贴着她,身上的温度灼烫,不会让她滑落或跌倒,只会用他的温度和气味,不断地侵占她,不断揉进她的身体,从内里融化她。
可她只能没用地依附着,紧紧地拽着程肃,眼前这些异常的一切明明是他给予的,可她能依仗的,却也只能是程肃。
贺灵无力地抓着裴远章的衣服,再承受不住更多,要将人推开,可腰间的手臂却越发用力,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刻,裴远章才松开她。
他面色不变,沉着脸同她拉开距离。
贺灵胸口剧烈起伏着,抓着床架看向一边,下巴又被抬起,轻轻转向裴远章的方向。
贺灵根本不敢看他,垂着眼,抵在唇下的拇指轻轻动了动,缓缓压在她的下唇上,顺着她的嘴唇摩挲。
呼吸和心跳都难以平复。
“讨厌么?”
贺灵想了想,诚恳地摇头。
她听到程肃轻轻笑了笑,似乎不再有方才的怒意,身子又往她的方向挪动了些。
太贴近的距离,太浓重的,让人迷糊的冷香,贺灵下意识地抵住裴远章的肩膀,想多给自己争取些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