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遵从自己天性,不分是人是物,有兴致的时候都让她得了趣,没兴趣的时候又都消失得干净。
她委屈什么?
委屈他先前事事回应,耐心照顾,还是委屈他自作多情,费心讨好?
贺灵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摇头,用力地摇头。
“贺小姐。”裴远章抽出自己的袖子,未干的袖口摸着有些凉,“在下性子不好,更不爱被人戏耍,一次便够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裴远章折眉,压下在胸口翻涌的怒意:“没有什么?”
她似乎是被他的冷意吓到了,嘴唇微张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,裴远章嗤笑一声:“算了,在下还有事,先行告辞。”
言毕,裴远章便头也不回地走入大雨中。
雨仍旧吓得汹涌,贺灵咬牙,提着裙摆也冲进雨中。
她放不下,就算知晓一切不为真,就算晓得她的心意会付诸流水,她也放不下。
雨水打得人又痛又冷,贺灵跑到程肃身边,又一次抓住他的袖子:“程肃,我……”
“贺灵。”他面上的怒意不加掩饰,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,是我平日待你太平和,真让你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,嗯?”
“我没有想要跟你形同陌路。”
裴远章撑着伞,好整以暇地等待贺灵的解释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她咬着唇,又不敢讲出心里的猜忌和畏惧,想要靠近他,面前的人却退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