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却伤得很重,这几日什么精贵的药都用在他身上,可一直没有什么作用,人还在昏迷之中,大夫说要是还没有效果,人只怕是好不全了。
人都长于算计,在意识到给言却投入再多,都不会有什么回报之后,青汇坊就开始怠慢。
上等的药材转为中等,细致的照料变为敷衍,本来还有五六分治愈的可能,眼下也只有两三分,刚有一点点恢复的态势,眼下也全没了。
“小姐,您要是真把言公子当个朋友,求求您,求求您去救救他吧。”小童道,“眼下也只有您能帮他了。”
贺灵不假思索:“长福你再去找个大夫。”
她看向小童:“你上来,我们一道去青汇坊。”
车马很快赶到青汇坊,小童带她走了条隐蔽的道,才到言却现在安身的地方。
这一处的房屋似乎是最早建成的,平日也疏于管理,看着有几分破旧,刚推开门,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,血腥味不重,时有时无,可仍旧让人揪心。
言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得过分,嘴唇干燥到起皮,深秋的天气,身上只搭着一张薄被。
房间里除了张床,桌椅茶杯,再不见别的物件。
那日贺灵就想到,坊主可能会怠慢言却,可盛晴说得也不无道理,也愿意相信言却应当会被好好照顾。
谁想那位坊主当真这般冷漠无情,一个人,竟然说丢弃就丢弃了。
“贺小姐?”
贺灵转眸看着言却,他的声音也不带一丝气力,比呼吸声大不上几分,若非此地僻静,房中安静,轻易地就会被人忽略掉。
“你怎么样?”
言却苍白一笑:“还好……让,贺小姐,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