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虽喜欢这个,但也许久没有用过了。”
她笑了笑:“当初年幼,我与皇兄在宫中不受重视,内务克扣月例,暗中欺辱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可皇兄很是照顾我,总将自己那一份省下来分给我,自己手上的东西只勉强够用。千叠酥初开,走得就是精贵的路子,皇兄身上都没几个铜板,他还是早早溜出宫排队,才能买上小半块给我。”
如今圣上威严,长公主尊贵,谁能想到还有这般清贫拮据的过去,贺灵听着,似乎看到了那两个相依相扶的小小身影,忍不住心疼。
“眼下母亲和陛下也仍旧情深。”
景阳笑了笑,是,现在皇兄也仍旧偏心她,可当初对她的偏心全然是兄长对妹妹的偏心,纯粹无杂;而今却是皇上对长公主的偏爱,又如何能一样。
若当真如从前一般,她又怎么会将贺灵送走,十几年后才将她接回来,还要为她的身份,筹谋众多。
景阳咬了口糕点,糕点的滋味似乎没有改变,是她变了,她口中的千叠酥,并不是从前的味道。
“好吃么?”贺灵紧紧地看着她。
景阳点头:“很好,多亏你,母亲许久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,也许久,没想起过从前的旧事。”
“是女儿惹母亲伤心了。”
景阳叹了口气,将女儿揽在怀中:“母亲不伤心,母亲高兴。”
“你前些日子不舒服,眼下可好了,还要不要让太医看看?”
贺灵嗅着景阳身上的味道,眷恋地回抱着她:“女儿已经大好了,不用再看御医。”
“好,你要是再有不适,无论是不是在生母亲的气,也要让人来知会母亲一声。”景阳道,“贺灵,好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