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灵不由得带上几分警惕:“多谢言公子。”
“不过是信手弹个曲子,没有辱没贺小姐的耳朵便好。”他似是真切地心满意足。
“不过恕言却僭越。言却虽不知贺小姐为何烦忧,无意冒犯小姐,打探您的私事,可是也斗胆,想同贺小姐说一句话。”
“嗯。”
言却身子微微前倾:“人生如意之事少有,后事更不可测,不如只看当下,只从本心。”
“当下,本心。”贺灵皱着眉头,细细思索他的话。
当下,当下她没什么想做的,心里也没什么想要的。
她倒是清楚什么是不想做,不想要的。
她不想没日没夜地学习课业,不想要什么世子妃,裴家主母的未来。
裴家。
贺灵心中一梗。
她看向言却:“言公子是皇城人?”
言却没有直接回答她,信手轻抚琴弦:“贺小姐是有什么要问的?”
“哦,前些日子是裴老夫人寿辰。”贺灵放慢语速,琢磨怎么能说的委婉一些,“我不是闯祸了么,听说裴世子最是孝顺,怕得罪他。”
她在遮掩上的技巧太拙劣,话送到耳边,她的意图也袒露出来。
“裴世子应当不是小肚鸡肠的人。”言却笑盈盈道。
“那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贺灵追问。
言却似笑非笑地看她:“贺小姐如何认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