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远章先射出两箭适应小弓，最后一箭十足十地尽心，从他手中飞了出去。

贺灵紧紧地抓住衣角，在一瞬间，小箭避开三扇木扇，穿过三个圆环，正中画布中心。

四下一片安静，裴远章平静地放下弓，整理下袖子。

旁观的人不知谁惊呼一声，引起满园的惊叹。

当真有人能做到？

贺灵震惊，目光定在裴远章身上几乎移不开。

他怎么这么厉害。

可被夸赞的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，贺灵见他从内侍手中接过匣子，随意看了看，转身。

那双墨色的眸中带着清浅的笑意，阳光烘托在他身后，而他一步步向她走来。

扑通，扑通。

贺灵听到了自己的心跳，从未有过的响亮和急促。

第11章 11

“收着吧。”

贺灵怔怔地看着木匣，里面雕刻的凤凰徐徐翻转，正如她现在一般，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动作，却引起她上下颠倒一样的眩晕。

她应该是高兴的，贺灵确实感觉到心里的愉悦，藏在比愉悦，更浓重的苦涩中。

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
贺灵抬眸看着“左云”，这太不公平了。

她这边浪涛不停，上上下下攥紧她的心，而他什么都体会不到，什么都不知道。

甚至他的面具几乎遮住他全部的面容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而她直接坦诚地全部暴露在他眼前。

贺灵忽然有些难堪，垂头避开她的视线，攥着衣摆的手因用力微微有些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