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然知晓长公主的目的。
贺灵如今还没有封号,一介白身,那些郡主翁主的仪仗,自然是用不了的。
父皇对贺家的态度不明,长公主是怕贺灵就这样回来,日后受人轻视。
可他不认同。
贺成州从罪臣之子做到淮南王这个位置,他的手段和心思不可估量。
且他镇守淮南这几年,成绩斐然,淮南军的名号响亮。
贺成州眼珠子一样的女儿,在皇城,乃至放眼整个天下,又有谁敢轻视了去。
只消他派几个德高望重的近臣候着,虽不能代表皇帝的意思,但足够能表示东宫的倾向,也算风光,何苦折磨他来。
想着两年未见的贺灵,又想到桌上堆砌的奏章,太子暗暗叹了口气。
到底欠这丫头什么了。
太子皱眉,瞥见身侧随行的人。
事务繁多,他们不少同自己一样,通宵达旦,都是强撑着精神,掩盖不住的疲惫,只除右下首的一人。
只他,同样的一夜未眠,同样的费心费力,其他人都身心俱疲,只这厮却精神清爽得很。
初春的阳光似乎也格外偏爱他,偏映得他干干净净,轮廓分明,一副芝兰玉树做派。
难怪那些皇城贵女,说他是误入皇城仙旅客。
也难怪。
向来挑剔的姑母,也存着同裴家结亲的意思。
“殿下?”裴远章眉头一挑。
太子微微摇头,想起姑母的盘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