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司楠还是下不了床,他比司澧伤得更重,为父挡下的那一箭差点致命,所以恢复起来也格外慢些,需要精心调养。
春草日日照顾着他,贴心周到,忙得脚不沾地。
司楠有春草照顾着,司露很是放心。
司澧是个讲恩义的,他能下榻后,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寻来救命恩人,谈及报答。
卧房内幔帘半卷,炉烟冉冉,草药气味浓重。
司澧半靠在黑漆圈椅中,看着缓缓步入屋内的锦服男子,也不绕弯子,满脸慈祥,开门见山道:
“这位义士,本侯眼下身体欠佳,不能起身拜谢,但你对我司家父子的救命之恩,本侯没齿难忘,定当涌泉相报。”
“你若有任何需要,但凡本侯能做到,定会竭尽全力,替汝达成。”
对面,男子身影高大如山,笼在阴影下,眸色不显,神情难辨。
他垂眸状若深思,半晌未说话,场面陷入久久的沉默。
就在司澧以为是自己问得太过直白,叫人难以回答,正考虑改变措辞,委婉再问时,男子突然开了口。
他抬首,一双深邃的眸子,在昏暗处,并未显出异色,反而是一种纯粹干净的清冽。
“当真什么都能说吗?吾仅有一桩心愿,但怕说出来,让侯爷为难。”
司澧微愣,“义士但说无妨。”
男子鼓足勇气,将心愿吐露。
“吾爱慕令爱久矣……”
司澧根本猜不到他会提及司露,脸色几度变换,他像是突然明白了,先前为何会得这位义士相救,原是他爱慕自家小女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