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要如何替你兄长报仇?是靠你这满腔不知天高地厚的反骨,还是不足七尺握不稳重剑的身段?】

后来群臣低首,我因着贴身伺候江慕夜,就站在离他不足十尺的地方,

我听见他低声隐忍啜泣,也听见帝君在与他擦身的时候,用分外无力的口吻对他说:

【孤不单是你与暮秋的父皇,更是烛阴臣民的仰仗。你兄长已经死了,无人能改变这个事实。你作为孤唯一的儿,便要学会忍,也要学会认。】

忍得是屈辱,认得是命。

我那时才明白,

乱世之下,哪怕是我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帝王,实则也不过是穿着华美的袍子,掩盖自已以蝼蚁之态卑微求存的事实罢了。

从那天之后,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江慕夜哭了。

他学着他兄长的刻苦勤奋,每日天不亮就起身,或是习武或是研习治国之道,将一整日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。

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放弃了心里的仇恨,也释怀了兄长的死,不再沉溺于悲痛中。

可我知道,

其实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他都一直活在烛龙殿那道被兄长死死锁住的门后面,

那样的无力、恐惧、窥不见光。

或许是因为同样有着丧失至亲又无可奈何的境遇,我那时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,我俩私下的接触,也是从那之后开始变得频繁起来。

渐渐地,彼此不再像是主仆,而像是朋友?

就如同我从前和小虎子那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