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穿了,便是在萧景珩眼中,除了启朝外,所有的异国番邦,就算是臣服了,也早晚会被他蚕食殆尽。

昭华静默不语,听颖妃继续道:

“当日太子消失,满宫里都怀疑此事是胡部所为,更觉与臣妾脱不了干系,连皇上也是对臣妾冷眼相待。唯有皇后娘娘您肯对臣妾说一个‘信’字。”

她眸底含泪,不免激动道:

“用汉人的话来说,我们胡人虽然出身蛮夷,但向来都是得人恩果千年记,所以臣妾一直都不敢辜负昔日您对臣妾的信任。而皇上”

颖妃缓缓打开食盒,瞧着里头还温热的炙牛肉,不觉泪下,

“臣妾的这点心意,原是配不上他了。罢了”

话落,竟是将那一屉子的牛肉,都倾倒入了御湖。

见她此举,昭华先是回眸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伺候的宫人,转而压低了声音对颖妃说:

“颖妃,无论如何皇上都是你的夫君,你这样的话,这样的举动,在本宫面前宣泄一番也便罢了。可若是到了皇上跟前,此举乃是大不敬。不单你自已会惹祸上身,更会牵连你的母家。”

颖妃扬手拭泪,深吸一口气后,无畏道:

“臣妾知道,宫中人人都在跟皇上演戏。相处到如今,还能有几人对他是真心的?以利益算计权衡的感情,得来的除了旁人的算计,还能有什么?”

她用力攥拳,咬紧牙关,狠狠地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