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劝道:“惠妃娘娘见着皇上情绪激动,皇上再在这里怕是不相宜了。还请皇上移步正殿稍候,微臣自当拼尽一身医术,保惠妃娘娘母子平”

几乎还未等张太医的话说完,萧景珩就决然离去,连一句安抚惠妃心绪的话,也是懒得说了。

他于正殿独座,听着内寝的呻吟声一点点弱下去,好似惠妃的情况已经稳住了。

期间张太医出来了一次,亲自吩咐药童配药之事,

萧景珩便问他,“怎么样了?”

张太医抬袖擦了把汗,哆嗦着回话道:

“惠妃娘娘本就有下红之症,郭院判好容易才将娘娘身子稳住了,可娘娘或许是因着三皇子亡故深思忧虑,今日又参加三皇子三七大悲大恸,故而导致下红之症转为了崩漏之势。此症颇为棘手,微臣也只能尽力一试,看可否保住龙胎”

萧景珩眼神空洞,似是在默然思忖着什么。

不多时,听他忽而低声说了句,

“若实在棘手,那便”

后头的话,他滞在了喉头,并未宣之于口。

张太医不解地问:“皇上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萧景珩摩挲着拇指上佩戴的扳指,眉宇之色阴沉如黑云压城,“你且尽力医治着。”

这日最后,张太医到底还是将惠妃腹中皇嗣,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。

然而萧景珩对此,却并未表现出多么欢喜,

他只是不痛不痒地安抚了惠妃一句,让她好生休养着,

甚至连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都没有,便走了。

这消息传回长乐宫的时候,已经是翌日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