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下里也没少议论着,“从前宋氏在冷宫的时候,贵妃和顺嫔就是再得宠,皇上到底也没有太冷着咱们。你瞧瞧现在?咱却是连见着皇上一面也难了。”

“到底是宋氏命好,在冷宫里摔了一跤没了记忆,皇上待她倒是格外疼惜,连嘉睿皇后的三年之期都不顾了,即刻就封了她为贵妃。”

“我听说她失忆后比从前更狐媚了,人前人后的叫着皇上‘萧郎’,如此妖孽,皇上却还由着她?”

“唉,眼瞅着她这一得宠,咱们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”

她们的日子好不好过,宋昭不知道。

她只知道她的好日子,这才刚刚开始。

六月初七是嘉睿皇后的死忌,这日萧景珩念丧,夜里便并未召宋昭。

浮生偷闲,宋昭便取了笔墨纸砚来,在房中练起了字。

云杉奉了才温好的安神茶入内,低声对宋昭说:

“小姐,满宫里如今都在议论着您喊皇上萧郎的事,话里话外的,都是对您的不服。”

宋昭只顾写字,头也不抬,神色淡淡撂下一句,

“不服就给本宫憋着。”

云杉见宋昭今日练字的兴致颇高,倒是好奇了,“小姐写什么呢?”

她探首过去瞧了一眼,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,

“侯门一入深似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。”

念罢这一句,云杉便知道了,

“萧郎亦路人,这便是皇上如今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