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预言准了萧景珩遇刺与江南水患两件事后,檀越之就得了萧景珩的重用,
故而今日来给惠嫔批命之人,自也是他。
看相批命讲究无外物滋扰,所以惠嫔便遣了宫人尽数退下。
待殿内只余下檀越之和她两人之际,檀越之倒是也没给她腹中皇嗣批命,反倒是低声回了她一句,
“皇上昨日传我卜了一卦,要我算算看 可有异国部族何处对启朝不臣服,于暗中作乱。”
惠嫔眯着眼沉吟片刻,“好端端的,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是蚩东坝的调查出了问题。”檀越之凑近惠嫔,将声音压得更低,“安王回京述职,告诉皇上蚩东坝是被人炸毁的。”
“不可能!”惠嫔情绪忽而激动了一瞬,又很快低声追问起来,
“蚩东坝的事你我都是清楚的,是主子安排人混进了施工班子,在加固大坝的时候动了手脚。到了夏末,水流量一旦加大,大坝必然决堤,且事后也是查无可查。既是如此,那安王又是从哪冒出来了炸毁这么一说?”
檀越之也是猜不透这里头的关键,
“或许是安王为了邀功,所以才会如此?”
惠嫔手中不安地搅动着绢帕,喃喃道:“总归不能让皇上怀疑到母国去。”
檀越之道:“皇上信任我,只要我将祸水往旁处引,暂时是牵扯不到母国的。”
“皇上能信你多久?我跟在他身边十数年,我太了解他的性子了!他除了他自已,谁也不信。”
惠嫔垂眸思忖了少顷,忽而停下了手中慌乱的动作,定声道:
“最近宫里是太太平了,我会想法子再生出些事端来。你还是和从前一样,到御前去提前告诉皇上那些所谓的祸事,总得要你次次都能一语中的,皇上才能信你信得久一些。”
见檀越之半晌不接话,惠嫔忽而抬眸睨着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