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目之所及,耳之所闻,却只觉得可怕得很。
她冷不丁问了萧景珩一句,
“皇上,钦天监的檀越之,是怎么说的?”
萧景珩显然是没有料到宋昭此刻会突然提及檀越之,
不过他闻言也只是僵愣了一瞬,很快就如常道:
“朕问过,也是毫无头绪。”
宋昭极尽讽刺道:“他连水患都能算得出,如何会算不出皇上的贵子会有此一劫?如何会算不出承煜如今身在何方?可见,是他不中用。”
萧景珩应道:“朕让钦天监加紧卜算此事,但朕身为承煜的父皇,也不能全然靠着钦天监去寻找咱们的儿子。”
这话贯是漂亮,
可宋昭如今听着,唯余刺耳。
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景珩,又问:
“前些时日,皇上险些被砸落的匾额伤着。臣妾记得后来的几日,檀越之几乎日日都会来见皇上,他是来与皇上说什么?”
宋昭一改往日的柔顺,今日前来,字句之间倒颇有几分迫人的意味在,
萧景珩眸中的温色淡了些,“不过是些寻常的天象之事罢了。”
彼此相望,良久无言。
走到如今这一步,宋昭已经全然没有办法了。
在这宫里头,女人间的斗争,向来依仗的都是萧景珩的圣心裁决,
宋昭一直觉得,只要她能将萧景珩玩弄于股掌之中,她便可以在宫中一路顺风顺水。
可聪明如她,也是没有料到,有朝一日,她竟也会成了被萧景珩玩弄之人?
当她的依仗,陡然变成了她的掣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