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福子附和道:“正是呢。听说贵妃把自已关在房中,不许旁人伺候。她和皇上都饮醉了酒,若说酒入愁肠一时想不开,也是有的。”

怀中承煜学会了开口,一个劲唤宋昭唤个没完。

宋昭低眉看着承煜脸上扬起的梨涡,脑海中闪过昔日宁婉霜舍身相救承煜的画面,

不知怎地,她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。

她将承煜交给乳母抱下去,而后起身理了理衣襟,“我去瞧瞧。”

“你去做什么?”容悦忙拉住她,“昭儿,你可别糊涂了。皇后如今被皇上厌弃,贵妃也吃罪于皇上,这后宫里头唯你一枝独秀。这个时候,你还管她做什么?”

宋昭道:“当日若不是她救了承煜,我何来今日这份母子欢愉?再者说,她和皇上生了龃龉,日后只怕关系也难以修复。我只是去瞧她一眼,又不是去劝皇上和她交好,总不碍事。”

“昭儿!”容悦仍不放手,语气更为沉肃道:

“你别怨我多嘴。在这深宫里,没了皇后,贵妃就是你最大的阻碍。你想要走得更远,就得狠下心来,盼着她早死了才好。她死了,你才能少一个敌人。”

容悦的劝说字句在理,也全都是为了宋昭在考虑。

其实这些道理哪里用她说呢?

换做从前,这便是宋昭的思虑:

看着那些女人相互博弈,互相攀扯,斗垮一个算一个,

她只需揽袖做闲人,坐收渔翁之利便是了。

可入宫日久,宋昭愈发觉得,这后宫的旋斗当真是这般简单吗?

她沉默了良久,才对容悦说:

“我的敌人,从不是后宫里的这些女眷,也不该是她们。后宫争斗的根源在皇上,我日后的路能走到哪儿,也全看我能抓住皇上的心多久,而不是看后宫又添了几具冰冷的死尸。”

宋昭执意要走,容悦也不好再劝什么,

只得松开手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