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贵妃从麻木中回过神来,掀开被衾下了榻,

“人呢?本宫要去!”

她情绪激动直往外冲,流玥死死地抱住她,哽咽劝道:

“娘娘别去了!您昏迷的时候已经葬下了”

宸贵妃愣在门口怔忡半晌,悲愤交加道:

“安副将呢?去把他给本宫叫过来!本宫要问问他,为何那日刑场之上,他和他的侍卫迟迟跟不上来?若是他们跟上了,爹爹和哥哥或许就”

康玉斌抓了抓头皮,道:“奴才方才来的时候,正路过了天云阁。听楼上喧嚣,抬头瞧着是安副将正在和瑞王把酒言欢”

“他和瑞王?”宸贵妃一瞬警惕起来,喃喃道:“对瑞王从前是在苏杭任职过的,他定然认识安副将”

她在原地来回踱步,忽而又想到了什么,催促流玥道:

“去给本宫将山河图找来,快!”

“娘娘要那东西做什么?您体热还未退,应该好生歇着才是”

“本宫让你去你就去!”

见宸贵妃恼了,流玥不敢再刺激她,只得翻遍了府上,才找来了一幅纸张已经褶皱发脆的山河图。

宸贵妃将它平铺在桌案上,取了笔墨来,不断在上面勾画着。

以苏州为起点,京都为终,

她将这一路她途径过的驿站都在山河图上标注出来,最后将它们连成了一条线。

结果却看见,这条线歪七扭八的,只有从苏州城出来后的一百多里地走的是直线,

后来的路程,竟是能怎么绕就怎么绕,恨不得直接在原地画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