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又觉,如今皇后倒台,宸妃一枝独秀,纵然宋昭有宠,可她却没有家世,是不足以与宸妃分庭抗礼的。

后宫治理向来讲究平衡,眼下来了个水师提督的女儿,倒是可以牵制宸妃些。

于是在宫人准备将佟容悦带下去之际,她摆手道:

“慢着。她虽是有错,但也算懂规矩。旁人若是被拖出宫去不许再选秀,总得慌张不已哭闹着求饶才是。她倒沉稳。”

她瞧一眼宸妃,后才将目光落在容悦身上,话里有话道:

“皇帝身边正也需要一个沉稳的人伺候着,且留下吧。”

宸妃忙阻拦道:“太后,宫中最重规矩,这秀女殿选都能敷衍了事,日后入了宫,岂非更是要错漏百出,搅得后宫不得安宁?”

“那么你懂规矩吗?”太后眯着眼睛扫视着宸妃,肃声发问,

“你若动规矩,哀家传旨,你便不该过问。”

二人呛声起来,吓得秀女们连呼吸都仿佛滞住。

宸妃也只得悻悻地道:“既然太后喜欢,那就留着吧。”

小印子立马说:“佟容悦,留牌子,赐香囊!”

织金镂花的香囊递到了容悦手中,

她的掌心很凉,握着那香囊更像是握着一块冰,凛得她心尖发颤。

她一时恍惚,旁人还以为她是欢喜傻了,宸妃也说:

“你愣着做什么?还不跪那儿谢恩!”

容悦才道:“臣女叩谢太后,叩谢宸妃娘娘。”

其实宸妃一早就知道,佟容悦有那样的出身与容貌,她中选是必然的事。

所以宸妃一早就将她的排位挪到了后头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