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见她挽起衣袖,露出藕段般的小臂来。
她的手臂很白,但上头却是新伤叠着旧伤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“臣妾人微言轻,又不得皇上宠爱,家中自祖父死后,于前朝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。臣妾若不听从皇后所言,只怕哪日被她活活打死了,也不会有人问津!”
她这话说得也没错。
从前她之所以能爬到妃位,全因她祖父是启朝建国的三朝元老,得先帝器重,也得萧景珩礼待重用。
后来她祖父死了,她那个不争气的爹于政事上毫无建设,母家的荣光也就一朝散了。
听云妃哭诉着她的无奈,萧景珩全程也不搭一句话,
太后瞧了他一眼,见他的脸色像是蒙着一层雾霭,足见他被气得不轻。
于是太后又问:“你既说这一切都是皇后要挟你的,怎么你方才还守口如瓶,这会儿又突然全都招了?”
云妃道:“只因皇后说,她定会搭救臣妾保臣妾无虞。可是方才她眼瞧着臣妾要被皇上用刑,却一句话都不说,臣妾实在是害怕极了!这件事并非是臣妾主谋,臣妾也不想平白当了旁人的替死鬼!”
萧景珩默然思忖着,
按照云妃的说法,皇后方才应该是要保住她的,
但是恰好太后带着虞圣手来替皇后问诊,皇后便带人回了内寝,一时顾不上云妃这儿。
方才萧景珩还不觉着什么,
但这会儿细想着,皇后将虞圣手带去内寝这件事,也确实是蹊跷。
她是有什么事想瞒着?所以才不敢在众人面前让虞圣手为她诊脉吗?
宸妃一贯是个暴躁脾性,听完云妃所言登时恼了,
“岂有此理!她身为国母,竟然如此歹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