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时候还怎么敢请太医?不怕给娘娘招惹麻烦吗?”云杉红着脸,垂着眸,声音弱弱地说:“再说了,太医是男子,你也是男子,与其要太医为我诊治,没羞没臊的,还不如你替我”

闻听此话,小福子心尖蓦地一颤。

原来在云杉的眼中,一直都将他视作男子,而并非阉人?

这样的尊重,在人情寂寥的深宫里,自是极为难得的。

他目光盈切地盯着云杉看,看得女儿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

“你瞧什么呢?是打算等着我变成个跛子,日后去哪儿都得你驮着我心里才痛快吗?”

“哈哈哈哈~驮就驮着,你身无二两肉,驮你还不胜抓两只小鸡崽~”

小福子一如往常嘻嘻哈哈着,三两句话就惹得云杉气恼不休,

而他呢?

许是因为笑得太过了,都给自已笑出了泪花来。

这天夜里,萧景珩留在长乐宫陪伴了宋昭一整夜,直到第二日上朝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
后来江德顺给萧景珩回了话,说他仔细彻查过,但是查不出那油渍的来历。

这便更让萧景珩起疑。

如果是意外的话,总能找出油渍是来自于哪儿,

像现在这般凭空生出来且不着痕迹,便是摆明了此事并非意外,而是人为。

后宫的旋斗从未停歇,许多事萧景珩不便出面的时候,都是由太后来在人前立威。

今日后妃去给皇后请安时,太后也去了,

她半点情面也不留,开门见山道:

“哀家与你们把丑话说在前头。这后宫中若再有皇嗣生出意外,又或是谁动了谋害皇嗣的脏心思,无论是谁,都别怪哀家和皇帝不留情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