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忧还是个孩子,以后即便做了江家之主,怕也免不了做傻事,还要靠你多提携敲打。”
“理当如此。”关守正也不推辞,也不多客套。
他的爽直彭梅早已习惯,她倒很喜欢关家人的这一点,否则不会把自己亲闺女嫁给这个人。
关若尘在席间对哥哥使眼色,大意是看不惯江家人过早把压力全放在怀虚身上。关珀璧回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,让她莫要在这么正式的宴席上失了身份。
江家的家宴本就没有本家女子,只有关若尘一个年轻女孩。若是她真有心嫁入江家,理应给长辈们留下更端庄稳重的印象才是。
以往他俩来访都是探望怀虚,江家都是当小辈拜访处理,没怎么正式接待过。近来关珀璧对江家人的性子愈发无力,对妹妹的婚事有了几分担忧,才多留了几分心。
关珀璧稍微留神,就发现舅母完全没在意他们,也没参与聊天,似乎自己在走神。
席上关守正便说了明日要走,江家没有异议,略作挽留后,妥帖地安排了出行前的准备工作。
是夜,江忘忧去了宗祠为父亲上香。他自小便是如此,许多事会去同父亲说一说,哪怕没有人回应,或是正因没人回应他才敢说。
江家的宗祠在西院的隐蔽处,没过多久,关霁月进了门。
她看出儿子有话问她,她也想同他谈一谈,猜到了他会在这里。
关霁月一直进到内堂,才看到跪在蒲团上的儿子,他手里握着他父亲生前的遗物,是一把纸制的折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