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以一种最决绝的方式来反抗他,虽然不正面直击要害,却刀刀入骨,搅得人肝肠寸断。
尖利的指甲抓烂了鸳鸯戏水样式的软枕,与之被毁坏的还有她长久以来的信念。
“鄢娘…”
还未等他说话,齐鄢然便甩开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,坐起来抬手拽了一下床边悬挂着的摇铃,然后便下了床。
全程未看过他半眼。
比起例行公事,蔺暨更觉得她像是来青楼里嫖妓的客人,完事后就翻脸不认人,毫无温情可言。
他看着宫女们拥她离去的背影,握拳重重砸了两下床榻,面目愤慨,眼神失望。
也不知那失望是对他,还是对她。
之后蔺暨也没睡,一直在等着她净身回来,听到动静抬眼望去,却见是一个端着红漆盘子的宫女,神色鬼鬼祟祟。
他蹙了眉,抬手取了边上搭着的外衫虚虚披着,坐直了身。
“大半夜的,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?”
威严且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,那宫女吓了一跳,抬头发现是他,惊恐的忙跪下,口中结结巴巴地道:“回……回陛下,奴婢是来给娘娘送汤药的……”
蔺暨以为是齐鄢然生了病,宁愿瞒着也不愿告知与他,眉心皱得愈发紧了,遂追问。
可地上的宫女神色慌张,说了好几遍都说不出来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,蔺暨却心如明镜似的,立马懂了。
除了避子汤还能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