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统治力的突厥如今犹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岌岌可危,郑元驹一改稳扎稳打的作战风格,快速快决,短短半个多月便攻下了突厥首府。
他说到做到,带兵占领突厥皇宫的第一日便下令杀了所有皇室成员,死的死,埋的埋,若有不从者当场毙命。
因魏玄戈以功捐躯,蔺暨亲写悼文,停朝三日以示敬重,不顾众人劝阻,下令全国百姓为其服丧一月,其间停止一切娱乐、婚嫁,违令者斩,种种眷顾,倒显得比先帝逝时更为上心。
大军扶灵回京当日,全城百姓身着缟素,棺椁路过之处皆有百姓在道路两旁行跪拜之礼,磕头哭丧,一时城内哭声沉沉。
魏国公府内所有颜色鲜艳之物都被取下,到处挂满了丧幡,整个府里死气沉沉。
沈澪绛披麻戴孝,与魏边夫妇,魏老太君等人站在灵堂前,看着下人高唱灵枢入府。
沈澪绛自从听到魏玄戈的噩耗之后,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,稍一入眠,她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那人桀骜不驯的模样,嬉笑的,恼怒的,一切是那么的生动活泼,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似的。
入目皆是白色,入耳皆是哭声,所有人都在为他伤心,为他流泪,可沈澪绛却像被抽了魂似的,丝毫哭不出来,只怔怔地望着秦左他们抬着灵枢入府。
沈澪绛永远也不会忘记,那天是个阴天,她的心就犹如头顶上乌云沉沉的天空一般,黯淡无光。
“砰。”的一声,沉重的棺椁落地。
众人见到那副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,哭得愈加撕心裂肺,整个魏国公府响成一片。